夜听 | 镜子中那个人真的是你吗？_夫人每天都在线打脸全文免费阅读

夜听·2017年1月2日

只要条件允许，可以说人人都愿意赏美、学美、变美。在生活中，我们经常会发现那些美丽的人特别喜欢照镜子，但是你是镜中的你吗？当别人的眼睛变成镜子时，你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吗。

镜子里的人真的是你吗

文/杨绛

镜子里的人就是旁观者眼中的人。

谁不爱自己？谁不认为自己是最亲密的人？谁不体贴和理解？因此，当一个人对着镜子看自己时，他不必自恋，他往往比情人眼中的人更感兴趣。情人的眼睛是瞎的，而我的眼睛更瞎。我们能在镜子里看到我们的真相吗？

如果我的脸是歪的，如果我习惯了每天拍照，我就不会觉得歪了。如果我有一只大眼睛和一只小眼睛，而且我已经习惯了，我就再也感觉不到了。例如，如果我的妻子或老朋友习惯了我的缺点，他就会对它们视而不见。有时我也会对着镜子拍马屁，自慰；我也会对着最恶毒的镜子，注意自强。我想我很有自知之明，但我离它很远。为什么？这需要举例说明。

我以前用一个丑陋的老太婆，姓郭。钱钟书曾说：多看一个丑陋的人是残忍的。但我觉得多看郭妈很残忍。她第一次来我家时，我吓得跑了。她丑得要命：穿梭的脸，中间宽，两端窄，两个高颧骨小尖鼻子，一双肿眼睛；麻皮，肤色是刚去掉痂的嫩肉色；嘴唇又厚又红，也许是因为有些紧张，还吐出半个舌尖；汤面式的头发，很长，梳得光滑，脸颊两边都湿了，好像刚出水就好像要来了。她是一只小脚，一扭，肘部也随着脚向前。

过去的老太太不同于现在的“阿姨”。老太太们有自己的规矩。买菜放钱是家常便饭，这叫“菜篮子嘴”。如果这家公司多买蔬菜，油和水就多了，“菜篮子嘴”就好了。我不善于管家。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报半斤肉。因此，郭妈的“篮嘴”不错。一个月的“筐嘴”比她的月薪还多。

她的审美眼光很高，不讨人喜欢，眼睛里装不下一粒沙子。有一次，她向我描述了高干某的妻子：“一双烂桃眼，两个高颧骨，一个小鼻子，一双小脚，走路摔跤……”我惊讶地看着她，心想：这不是你自己吗？

我们家住在郊区。附近没有干净的理发店。钟书和他的女儿让我给他们剪头发。我可以理发。我自己去城里烫发，然后自己做头发。但我突然发现，郭妈的“汤面”发型，和我也换了一样的卷。我很惊讶。有一次我在宴会上遇到白杨。我和她见面不多，但他们很投缘。她问我，“你的头发怎么卷曲的？”我笑着说：“我正要问你，你的头发怎么卷的？”我们分别讨论了这些方法。原来是一样的，但她把最后一个梳进去了，我把最后一个梳出来了。第二天我换了白杨的发型，突然看到郭妈也把头发卷了进去。她没有烫发。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。我忍不住笑“婢女学夫人”，但我又想，郭妈是“婢女学夫人”，我不是“夫人学明星”吗？

郭妈来我家不久，钟树就被借调到城里工作。她的女儿也上学了，住在城里。家里只有我一个人。如果我病了不能下床，郭妈不会来问我是病了还是来看我。有一次，她病了，我自己煮粥，端了一碗到她床上。她很惊讶，好像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。从此，她渐渐改变了对我的态度，把心里的一切都告诉了我。

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给我看。丈夫看到郭妈这么丑，一定很惊讶。结婚一两周后，他又找了一个女人，生了一个儿子。

她感谢我给她喝汤。我很遗憾她太丑了，把她丈夫吓跑了。我们的关系很脆弱。她欺负我太多，我就离开她；她哭着求救，我受不了。所以她在我家工作了11年。说实话，我不太喜欢她。

奇怪的是，每天我在镜子里看着她的妆，我都会看到她“镜中人”。她身材很好。虽然她的脚很小，但在一些男人眼里，她很优雅。他的眼睛没有肿，脸没有麻木，嘴唇没有厚，脸也很平。

每次她给我做衣服，我总是多给她钱。我没有穿外套等，它还是很新的。我把它给了她。她的衣服是丝绸做的，她的外套很合身。11年后，我家搬到了赣棉胡同大厦。一个有名而又困惑的邮递员看上了她，总是抬头看我住的三楼。他对我说：“你的保姆很挑剔。”幸亏郭妈帮我搬了家。我已经辞退了她，但她没有帮我实现这个迷茫邮递员的相思梦。

镜子里的人很明显，但他看不见。一个人的性格，他的精神面貌，更是难以捉摸。一般来说，自以为是的人自信自己就是这样的人，行为举止也是这样的人。他在欺骗自己的同时，也在充分展示自己。这种自我“不是反映在水里，而是反映在人身上”。在别人眼里，他表现出来的不是自己吗？

（原文有删减）

本期嘉宾：金昀瑾

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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